第05:漾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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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期(8月30日)~~~
2025年09月01日 星期一 出版 新闻网首页 | 版面概览 | 版面导航 | 标题导航 | 旧电子版 | 旧版原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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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情若是久长时
□李娟银

  七夕节,如约而至。

  农历七月初七是中国的传统节日。因为民间流传着牛郎织女七月初七夜晚鹊桥相会的爱情故事,所以它被称作最古老的情人节。这一日,也是少女们祭祀星神、祈求许愿的乞巧之夜,古人亦唤其为乞巧节。

  七夕,一个唯美的名字,一个浪漫的节日。古往今来,有多少人面对夜空,揖手向天,憧憬自己美好的未来;又有多少人,佳期如梦,斯人远去,成了此生不可名状的心痛。

  绍圣三年的春天,被称为“苏门四学士”之一的秦观,因党争倾轧被贬郴州,从此政治理想幻灭,满怀悲愤和不甘离开都城开封。途经长沙时,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婉转的歌声,秦观心情大好,因为唱的正是自己作的词。循着歌声,秦观看到一位美丽温婉的女子,经过交谈方知对方很喜欢自己的词,秦观心中顿生好感。当得知眼前风度翩翩、丰神俊朗的少年正是秦观,女子心中也泛起阵阵涟漪。二人一见倾心情投意合,却也只能挥泪作别。他们约定了重逢之日,谁知道造化弄人。到了郴州的第一个七夕之夜,秦观思念佳人,写下了《鹊桥仙》:“纤云弄巧,飞星传恨,银汉迢迢暗度。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柔情似水,佳期如梦,忍顾鹊桥归路。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”世间有情人,谁不是金风玉露,一见钟情,牛郎织女相隔盈盈一水,你我也正饱受相思之苦。可是,银汉迢迢何惧,飞星传恨何惜,真正的爱情可以不被时空阻隔,可以超越千山万水,可以地老天荒,可以海枯石烂。只要你我生死相依至死不渝,何必强求卿卿我我终日厮守,纵然是牛郎织女的鹊桥暗度,怎能比得上这份情深义重山高水长。这也许是他的潇洒旷达通透洒脱,也许是他的低眉俯首无奈长叹。此后,秦观再次被贬,客死他乡,与女子再未见面。那句“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”,终成绝唱。

  公元975年,赵匡胤率领十万大军,兵临城下,一举攻破南唐后主李煜的金陵城,不得已,李煜上表称降,就此国破家亡。身为帝王,李煜无疑是失败的。在任期间,他无心国事、纵情声色,终日题诗作画、纸醉金迷,他与大小周后的爱情故事也遭人诟病。大周后周娥皇是他的结发妻子,南唐司徒周宗长女,19岁嫁给李煜,婚后二人感情笃厚,可当他见到周娥皇的妹妹周女英时,立即被其美色吸引。娶周女英入宫后,终日卿卿我我耳鬓厮磨。周娥皇一病不起,她去世仅仅一年,李煜就册封周女英为继后,史称小周后。他个人感情上的荒诞不经固然被人不齿,政治上的无所作为,更是直接导致了王朝的灭亡。他被押送到汴京,囚禁在一所深院小楼之中,终日郁郁寡欢。三年后的七夕夜,是他42岁的生日,他没有如愿回到朝思暮想的故国,却等来了一杯毒酒。一首《虞美人》道出了内心无比的凄凉绝望:“春花秋月何时了,往事知多少。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。雕栏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。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”作为一个词人,李煜实至名归。他词风婉约,情感细腻,对后世的婉约词派产生了深远影响,被誉为“千古词帝”。他工书善画却守不住万里江山;他风流倜傥却逃不过命运的捉弄,后人说他“做个才人真绝代,可怜薄命做君王”。他生于七夕死于七夕,注定摆脱不了情感纠葛。临死他不想家国,不想江山,想的是雕栏玉砌的帝王风流和风花雪月的宫闱秘事,小周后惨遭凌辱他却束手无策。“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”天人永隔,此情可鉴。

  “烟霄微月澹长空,银汉秋期万古同。几许欢情与离恨,年年并在此宵中。”这首《七夕》是白居易所作,全诗以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相会又别离为题,感慨人世间的悲欢离合,也有人说白居易是在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心中块垒。他11岁时随母亲迁居宿州符离,结识了比自己小4岁的邻家女孩湘灵。湘灵活泼可爱、精通音律,两人青梅竹马、两小无猜。白居易曾为湘灵写下“娉婷十五胜天仙,白日姮娥旱地莲”的诗句。贞元十六年,29岁的白居易考中进士,向母亲表明心迹,却因门户观念被拒,37岁时被迫娶妻杨氏。元和十年,44岁的白居易被贬江州司马,途中偶遇湘灵,此时湘灵虽未婚,可白居易已为人夫,只能再度分离。晚年因为难掩思念之情,他曾返乡寻访湘灵,终究未果,至此,这段跨越35年的感情终成绝响。爱而不得,忘而不舍,只得把你放在心底,此情永固,天长地久。

  “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”,不是初见时的你侬我侬,而是日子久了的相看不厌;不是韶华逝去的相顾无言,而是千帆过尽的不离不弃;不是富贵逍遥的声色犬马,而是柴米油盐的相濡以沫。“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”,纵然世事变幻无常,存在心底的那份情,早已穿越时空,成了一道永远抚摸不平的褶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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庙会七月七
两情若是久长时
在秋风里放歌
《后来我摸到衣服上妈妈缝的针脚,顿时泪流满面……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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